DPP-4 抑制劑治療:多底物,廣獲益
摘要:二肽基肽酶-4(DPP-4)抑制劑通過阻止DPP-4酶降解體內(nèi)胰高血糖素樣多肽-1(GLP-1),使得GLP-1在生理濃度范圍內(nèi)有一定升高[1],升高的GLP-1能夠發(fā)揮降糖及其特有的心血管保護等作用[2],這是依賴GLP-1途徑完成的,那么,通過其它非GLP-1途徑,DPP-4抑制劑在靶器官保護上表現(xiàn)如何?
二肽基肽酶-4(DPP-4)抑制劑通過阻止DPP-4酶降解體內(nèi)胰高血糖素樣多肽-1(GLP-1),使得GLP-1在生理濃度范圍內(nèi)有一定升高[1],升高的GLP-1能夠發(fā)揮降糖及其特有的心血管保護等作用[2],這是依賴GLP-1途徑完成的,那么,通過其它非GLP-1途徑,DPP-4抑制劑在靶器官保護上表現(xiàn)如何?
DPP-4也有「朋友圈」
DPP-4是人體同源二聚體的跨膜絲氨酸蛋白酶,廣泛分布在多種細胞和組織中,包括可溶性和膜性兩種形態(tài)[3]。DPP-4的底物不只有腸促胰素類等調(diào)節(jié)肽類,其實它也有「朋友圈」——化學因子、細胞因子和神經(jīng)肽都是其底物[4];DPP-4可與這些「朋友們」相互作用,發(fā)揮除降低血糖以外的多重效應[5]。
有研究發(fā)現(xiàn),
2型糖尿病患者中循環(huán)系統(tǒng)中的DPP-4活性增加,T細胞上的DPP-4的表達上調(diào)[6];體外實驗顯示,當人腎小球內(nèi)皮細胞暴露于高糖環(huán)境后,DPP-4的表達和活性均上調(diào)[7]。以DPP-4為治療靶點,DPP-4抑制劑就有了大顯身手的舞臺。
從「心」出發(fā),條條大路通羅馬
DPP-4抑制劑提高體內(nèi)GLP-1的濃度,而GLP-1對血管內(nèi)皮細胞功能和心肌細胞有直接改善和保護作用;如果不依賴腸促胰素類底物,DPP-4抑制劑還有心血管保護效應嗎?
DPP-4的其他底物眾多,包括BNP、P物質(zhì)、SDF-1α等[8],它們本身具有心血管保護效應,包括調(diào)節(jié)內(nèi)皮和心臟功能、血管生成、炎癥通路和代謝[9]。比如P物質(zhì)促進內(nèi)皮細胞釋放內(nèi)皮依賴性血管舒張因子NO[10],體內(nèi)、外研究也顯示,SDF-1促進內(nèi)皮祖細胞的聚集和血管生成[11],靜脈注射低劑量BNP還可顯著改善心室功能和結(jié)構(gòu)[12]。DPP-4抑制劑通過抑制DPP-4的活性,增加上述底物的濃度,最終產(chǎn)生一系列心血管保護效應。
可見,DPP-4抑制劑具有多重心血管保護機制。從「心」出發(fā),條條大路通羅馬。
DPP-4抑制劑是個多面手
除了心血管保護效應,DPP-4抑制劑還能發(fā)揮其它不依賴腸促胰素類底物的腎臟、截肢保護與傷口愈合等保護[JT/1]效應。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「多面手」。
DPP-4的兩個底物與糖尿病腎?。―N)相關,即Meprinβ和HMGB1[13]。Meprin是一種位于近端腎小管刷狀緣膜上的金屬內(nèi)肽酶[13]。炎癥反應與DN發(fā)病密切相關,而Meprinβ對炎性因子的活化具有一定作用。實驗證明,與野生型小鼠相比,敲除小鼠的Meprinβ基因減輕了小鼠缺血-再灌注后對腎臟的損傷[13]。DPP-4抑制劑對腎臟的保護作用可能與Meprinβ的抑制相關。
HMGB1是RAGE、TLR2和TLR4的配體,在糖尿病腎病的發(fā)生發(fā)展中介導炎癥因子活化,起致病作用[14]。DPP-4抑制劑的抗炎效應可能與HMGB1裂解、TLR2/TLR4和NF-κB(炎癥啟動、調(diào)節(jié)因子)的相互作用有關[13]。
另外,在截肢保護與傷口愈合方面,DPP-4抑制劑也具有一定效應:DPP-4抑制劑顯著降低外周動脈疾病及截肢風險[15],同時,通過底物HMGB1,它還能促進損傷愈合[16]。
總結(jié)
對于糖尿病患者,降糖只是目的之一,為了降糖而降糖,可能背離我們治療的初心。
因此在選擇降糖
藥物時,我們不僅要關注降糖療效,還要兼顧其在心血管、腎臟等靶器官保護上能否直接獲益。
如前所述,DPP-4抑制劑在獲得理想血糖控制的同時,通過非GLP-1途徑,亦具有心血管、腎臟等保護作用。該藥在國內(nèi)外指南中的地位日益提高,是臨床實踐中值得選用的藥物,其相關的保護效應的具體機制還有待進一步闡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