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有選擇的權利嗎
摘要:醫(yī)生這時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幫助他分析病情及各種療法的利弊,以利于患者作出更理性的選擇
陳工是退休的高級工程師,求診時65歲,稍通醫(yī)學。2004年2月的一天,晨起咯出大口
痰血,緊張不已。CT一查,左下肺有個3厘米的占位,邊緣呈毛刺狀,被確診為
肺癌。他與兒女輾轉找到筆者幫助會診一下。筆者建議先行手術切除,看病理切片后再作中西醫(yī)結合診治。他反問道:“為什么所有的醫(yī)師都要我開刀?我能不能不開刀?我有沒有選擇不開刀的權利呢?”筆者無言以對。只是說:“開刀也許對您來說,是最佳的選擇。”2日后,他被子女強行送進了一家??漆t(yī)院,在醫(yī)生會診后,決定準備動手術。老人倔強地就是不開刀。醫(yī)師說那只能用
化療了。老人又堅決地說也不化療。醫(yī)生愣住了,問到:“您不開刀,不化療,住醫(yī)院干什么?”倔強的他,等醫(yī)生一走,就獨自逃回了家。再次找到了筆者,懇切地說:“我只選擇
中醫(yī)藥治療,這是我自己的選擇,即使失敗了,也與您無關,您放心地治療吧。”類似的不愿接受手術及化放療的患者,我們倒是見得不少,但大多屬文化層次不高者,而知識分子卻很少很少。他的理由不是畏懼,而是認定:“西醫(yī)治療5年生存率最多也只有30%~40%,中醫(yī)或許還不低于此。病生在我身上,開不開刀?關系到我的大事,難道我沒有權利選擇嗎?!”
以此方式詰問和捍衛(wèi)自己的權利,筆者倒是生平第一次碰到。其結果也十分喜人,以中醫(yī)零毒抑瘤治療1周后,咯血便止,9個月后,CT顯示病灶明顯縮小。目前已過了很多年,近2年來還經常郊游、垂釣、參加舞會等,一如正常人,活得有滋有味。
此案例給了筆者多項啟示。
其一:患者有沒有選擇治療方法的權利?有的話,醫(yī)生的科學推論(診療意見)與患者的自我選擇之間有矛盾時,又應作怎樣協(xié)調平衡,如何取舍?!這不僅是醫(yī)學倫理問題,也涉及醫(yī)學決策中的如何評估及有沖突時怎樣權衡。對此,筆者個人認定:意識清晰、有一定文化水平且獲悉了病之實情及各種治療方案利弊的患者,應該有這么一個不容剝奪的權利。醫(yī)生這時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幫助他分析病情及各種療法的利弊,以利于患者作出更理性的選擇。
其二:違拗了患者的意愿,強行實施,有好的動機一定就有好的治療效果嗎?對此,我們持基本否定態(tài)度。近來,筆者治療一位瘦弱的72歲老婦人,亦為懷疑肺癌患者,無特殊不適,老人反對手術,家屬卻特當回事,家庭很富有,特地從北京請來醫(yī)生主刀。結果,過了3個月,病婦瘦得更甚,又徒增胸痛、
咳嗽等。每日埋怨子女,如此情緒,何從談及康復?因此,在腫瘤治療中,應認可患者有自我選擇的權力,應在一定程度尊重患者的意愿,這才是人性化的醫(yī)療。